在很多人的印象当中,刷牙这个习惯,貌似是近代工业文明的产物。因为现代人所广泛使用的牙刷和牙膏,直到19世纪末才被发明出来。于是很多人会问了,那古人就不刷牙了么,如果刷牙,那又是用什么刷呢?
回答上面两个问题前,船夫先来纠正两个误区,的第一个误区是:牙刷其实是中国人发明的,而且按照西方世界的观点,世界第一把牙刷的发明者不是别人,正是明孝宗朱祐樘。
原来他们是以下图这件文物为依据的,据说这就是明孝宗当年用过的牙刷,在金属把手上人工嵌入了猪鬃,已经具备了和现代牙刷极为相近的结构。
第二个误区是,早在宋代,中国人就已经普遍使用牙刷了。听完这两个你一定会非常意外吧,或许还有点不敢相信的冲动,别急,下面就和船夫一起回到古人的生活中一探究竟。
在最早的时候,古人确实曾经用过手指清洁牙齿,但这个动作毕竟不雅观,而且效果也很不尽如人意。于是后来人们有的用布来替代,但效果也是差强人意。直到生产力水平迅速发展的宋代,老百姓开始普遍使用牙刷。在南宋医生严用和所著的《严氏济生方》中,就有这样的描写:
每日清晨以牙刷刷牙,皂角浓汁揩牙,旬日数更,无一切齿疾。
宋朝的百姓已经开始将牙刷称为“刷牙子”了,真没想到这个称呼竟然也有几百年历史了。当时的牙刷通常由木头制成,在一端钻上小孔,再嵌入猪鬃或马尾等。下图是收藏于四川成都中药博物馆内,一把宋代竹柄牙刷。从它的外形来看,跟现在的牙刷已经很接近了。要知道我们如今认为很先进的欧洲,直到十七世纪才出现了第一把牙刷!
接下来或许有人问了,有钱人用牙刷,普通老百姓就不一定了吧!
这种情况确实有可能,但在宋朝人自己写的笔记《梦粱录》中,曾对行走在市井的卖货郎有过描写,在其后面所挑的货架上的商品中,有镜子、木梳、篦子、刷子、刷牙子等小商品,从中可见,牙刷已经和梳子、镜子一样,成为重要的商品之一了。
除了沿街叫卖的货郎,在南宋都城临安,甚至还有针对牙刷的专卖店——凌家刷牙铺、傅官人刷牙铺等,由此可见当时对牙刷的需求,已经不仅仅是上层社会的奢侈品,而是广大城市百姓都需要的一种商品。
说完牙刷,那古人刷牙用不用牙膏呢?答案是肯定的。
在人类历史上,早在埃及,就曾被考古专家发现过类似牙膏的物品。而在中国,结合传统的中医理论,宋代的医书《圣济总录》在《揩齿》一节中,还列出了二十七种揩齿药方,这些方子,相当于牙膏。在宋代另一部官修医书《太平圣惠方》也有一条类似牙膏的方子:
柳枝、槐枝、桑枝煎水熬膏,入姜汁、细辛等,每用擦牙。
看来前些年很火的中草药牙膏,还真有悠久的历史!有了牙刷专卖店,自然也有“牙膏”专卖店,即出售中药配制牙粉的商铺。由于当时工业水平的限制,还没有能够长期保存牙膏的工具,因此当时销售和购买的多是粉状的牙粉。
如今牙齿掉了,人们往往会去牙科诊所找医生镶上假牙,古人呢?其实跟现代人差不多。宋人开始出现了专门替病人镶植义齿的牙医,而且也有了“种牙”一词。在诗人陆游一首诗中,就曾有“染须种牙笑人痴。”所谓“染须种牙”,大致相当于如今的美容行业。在这首小诗中,陆游自己还特地注释写到:
近闻有医以补堕齿为业者。
从陆游的描述和态度中,看我们可以猜测,在陆游那个时代,为百姓补牙的职业虽然已经出现,但依然算是一个新兴职业。正是生活较为富足的宋朝百姓,不在位饮食操心,开始